长兄如母 (第2/8页)

不明的儿子。这对他母亲实在是毁灭性的事实。不开化的农村，无休止的闲言碎语，这个女人混迹上流圈子的风度被一年一年熬成发泄在孩子身上仇怨。至此孙志彪襁褓中得到的零星母爱成了他在梦里无数次的幸福泡影，心里无休止地叫嚣着要更多。

    突如其来的长兄关怀让孙志彪有些恍惚。这个县长哥哥似乎很听他父亲的话，几乎日日在意他的饮食起居，时不时的电联让孙志彪无所适从。爱的猫咪用尾巴轻轻扫着川流着汩汩血液的大动脉，孙志彪身体里的暴戾因子被这时轻时重地扫弄挑逗着要破笼而出，即将重重掐上眼前人白软的脖颈。

    日子水一样地流过去，再面对面见到曹志远，已是五个月后。大概县长公务繁重，曹志远极少回父亲家，个别几次也是急急忙忙看一眼老父亲，来不及吃饭就走了。

    孙志彪敲响县长办公室的门。曹父最近对大儿子好几个月不着家的行为颇有微词，今天早上说什么也要叫管家打给他，让曹志远回家住几天，和弟弟多亲近亲近。孙志彪倚着拐角楼梯扶手亲热地开口，自告奋勇要去哥哥工作的地方接他中午回家吃饭，老父亲才拉着脸作罢。

    “请进。”屋里人平静的声音传出来，和平时电话中有些失真的嗓音不大相同。他这个兄长和家人说话语速总是慢的，嗓子深处带着糯糯的粘连着的调调。孙志彪常年在母亲的尖叫和同龄人刻薄的语气中往返，于是总贪恋这份不急不缓的声音。

    孙志彪推开门进去，曹志远也从办公桌的文件上抬起头，看见这个弟弟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爸说，让我接你回家吃饭。”孙志彪率先开口，走进去坐在黑色皮质的沙发上。

    曹志远微微皱眉，脸上显出一个很亲和的微笑，带着笑意的声音很悦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