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番外二）斜风细雨不须归 (第5/9页)

漱换衣，穿过长廊走入佛堂，与仅剩的九名师兄弟一同跪在佛像下诵经。

    每个人都屏息凝神，警惕地提防着死亡的突袭。

    可出乎意料的，直到日暮，僧人都未出现。

    一连三日，都是如此。

    只是他们早已浸yin在恐惧中，这样的结果不仅不能使他们安心，反而更添惧意。一无所知的等待好似凌迟，令他们惊惶而痛苦。

    随着塔中人数的减少，几人渐渐长成少年，已经不再需要如最初那样蜗居一室。就在第三日夜里，有人死在了房中。

    这如同一声号角，正式拉开了自相残杀的序幕。

    第四日清晨，僧人踏着露水回到塔中，打开门，见到的便是一地尸体。

    季祉辰斜靠在佛像下，满身是血，漆黑的双眼一眨不眨，若不是仍有呼吸，僧人都要疑心他也死去。

    “空雀纯善得生，空蝉则是以杀得生，你们本就是我最看好的弟子，表现也果然没有令我失望。”

    他话语中的惊喜毫不作伪：“有此天分，你们日后的修行，必然也是一日千里。”

    他在说什么，季祉辰根本没听见。血rouguntang黏腻的触感在他手心挥之不去，似跗骨之蛆，让他恨不能将整只手剁碎。

    佛像巨大而深邃的眼睛化成了一汪冰冷而幽深的湖水，他抬起头，将整颗心沉入其中，却洗不掉罪孽，反倒将他那至死都不愿忘却的回忆给浸湿。

    他杀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