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尽豪华_七、归航(二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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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七、归航(二) (第3/5页)


    璇璵说:「爸爸常说,这里离泉州最近。他希望有一天能踏上泉州的土地,不是旅行而是回家。」

    站在海湾临风处,对岸故乡的风正不断向我吹来,像在招唤。心里不觉又不安起来,一旦无常来时,璇璵怎麽办?

    她的长发飘扬,瘦长的身躯孤独地迎向海风,像cHa在风中脆弱的竹篙,随时都有被摧折的危险,但她孤傲的心志仍挺立着,坚定地要陪父亲走到最後。

    面对Si亡的无奈,贫穷与富贵都一样,都得承担生离Si别的凄苦。不走到尽头,不出现结果,谁又割舍得下。

    璇璵表面上是勇敢接受全部的命运,完全承担一天天b近的Si亡;但她也脆弱到闻风而栗。她常茫茫然看着我不发一语,只有眼泪告诉我她内心的担忧,而我只能陪在老伯和她身边,笨拙地不知道该说什麽。

    有时真的很怀疑自己究竟为什麽要留下来?真的只是为了和老伯的一面之缘,期望能寻得活着的方向?还是为了逃避祖厝的温情,希望自己能建立起和信心?然而现在,我又要面对另一次无可奈何的诀别,而且是要忍着明知的结果,一步步慢慢接受Si亡。我实在很伤感,心很痛。

    罗老伯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,生命的油料已经燃尽。

    节气到立秋,第一道东北季风风面南移,轻轻吹灭一盏微弱的烛火,肝昏迷替代癌细胞爆裂的痛苦,他带着对故国无限的怀思,悄悄归航。

    老伯走了,璇璵因悲伤而沉默。

    经验告诉我,安慰是多余的;言语不能减轻心灵的哀痛,真的苦是没有人能分担的。我找不到安慰的话,也不想开口,只盼望暑假快快结束,学校赶快开学。只要学校开学了,她就有一堆事要忙,到时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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