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all钟」堂堂抚慰_01二十年(上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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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01二十年(上) (第2/20页)

在演习中没抓好绳子,从小土丘上翻了下去。丘上的草又矮又硬,不穿防护刮在腿肚上都让人受不了。而我爸不但在草尖上滚了几圈,还撞进一堆小白杨里。

    他说同行一堆人,差点儿没给他吓死,捡到他的时候身上刮得没有一块好rou,结果康复了不到一个月,却连疤都没留,下了床依然生龙活虎。

    老战友们来我爸家里做客时,就经常跟我提起部队的事情,提到部队就离不开这件事。他们调侃我爸是割草机,逗得我爸止不住发笑,连茶壶都拿不稳。

    他们这时又拍拍我的脑袋,感叹一句,你爸可真是个神仙。

    02.

    我爸当然是个神仙。

    他就是天上派下来拯救我和我哥的。

    2000年后,他大学毕业,做了初中老师,从军帽到长衫,居然一点儿找不出之前严肃的影子。人们聊起他就是文邹邹的读书人,听到他当过兵反而很惊讶。

    我爸是他们镇子最有出息的年青人,唯一一个大学生,毕业又当老师,在一众辍学打工与种地务农的人中,前途一片光明。

    他坐车几百里路,到安城来教书,教了有一年,稳定下来。结果听说乡镇出了事,我爸连忙请了假,坐晚上的火车赶回来,晃了有一天半。

    下车被热浪和黄沙席卷的时候,他因为烟味和柴油味头昏脑胀,没出站先吐得腿发软。

    我爸毕业后坐教师办公室,每天忙着备课写教案,没那么多时间锻炼,二十出头身体却开始走下坡路。他顶着一头细密的汗珠走进家乡,看到漫天飞舞的送殡纸钱,眼前一昏差点儿晕倒。

    他说他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白。白色的衣服,白色的布条,白色的纸币,只有棺材是黑的。

    一切融化在黄土里,像做梦一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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