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明月迢遥（三） (第4/5页)

不作回答，亦不断琴曲，已是沈醉地不知所云：「皇后佩戴，悦然动听，是从来便有，还是我从前并未注意？」

    「陛下，风有意，不论有心与无心。」

    成皇后又掠过身旁的周寿退下，周寿识意，跟着赔罪退下了。随母后回到皇后殿中，彼此沈静无言，责备还是负疚也不觉。他伏在母后膝头，睡意浅淡，待仕nV端来了醒酒茶喂入他口中，同时换了安神香，才恍惚yu眠了。

    各自的心绪聚散不到一处，周抚敬的回答令周寿神思牵萦。而今夜宴小，闻说尽兴，陛下却不准她赴会，便翻了一夜的书，如今接着看去，却才两页未尽，又销磨了一个孤冷长夜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周抚敬犹恨夜短，却又从未睡得如此心安，虽夜中常常醒来，怕冥冥梦中身不可追，怕仕nV所熏暖香不续，怕自己行止鲁莽作罪。

    今春天光微明，彼此拥枕窗下。

    他便就此投下的薄青霭霭，观怀中熟睡的人影，身盖他的衣物。而昨夜为她解下的簪钗散落在侧，落下的长发半遮了她的脸，今醉意散尽，轻易也不敢拨去，惧此诸相分离。那时牵缠，她倒在他怀中，神光离合，唤他的名姓，带着迟疑的，应是分不清天上地下了，却说「我从未见过你，你是哪一位仙神」，又伸手抓向他的衣襟，好几次都抓不住，他只得作罢心底的不决，稳握她的手，安放到自己的衣襟上，那一刻以为水洗的月光，任由她抓皱。

    只因她饮了一杯酒，竟醉得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他原是望了她许久，目光镌刻一尊神佛般专注、恒长。忽而想到她的伤口正在转好，立刻清醒了几分，为她拿出食盒里的菜肴，命g0ng人按照上一回他带去的口味所做，想来她应是会喜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