添香 (第4/6页)

木阶梯震动不止，靴响“蹬蹬”踩到楼上来，有人破门而入。

    继而，姜去芜的声音响起，带着未平的喘息——

    “禀殿下，沧州急递，今年换马的官茶尽数被换，劣茶落入边民手中，怨声载道，战马……竟没换成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头，只见窗边二人一坐一立，晴日风光大好，偶起微风，nV子披帛与一片玄sE袍袖共舞，如彩云映在深渊，宛然一对璧人。

    阿妩闻言，忙拉开裴寂的手，刑场上一片血腥之景在刹那间映入眼帘，震得rEnyU呕。

    她站起身，面sE有些发白，道：“回g0ng。”

    许是白日受了惊，入夜便噩梦缠身。

    福宁殿的帐子温暖明亮，阿妩却如坠冰窟。

    她梦见两年前的春天，安王起兵Za0F，前局翻覆，危如朝露。

    这一次，没有皇叔。

    没有荣王g0ng里春雨淅沥的一夜，也没有他披甲带剑，碾碎蝼蚁一般将安王踩在脚下，更没有福宁g0ng外星河落尽，暗蓝天sE里，他yu抚她鬓发而又收回的手。

    没有那一句——“不必怕，也不许怕。”

    所以她当真怕极了。

    她站在城楼上，有些麻木地看着叛军攻下城门，如一群黑蚁般自脚下涌入城门，四散而去。远处的垂拱殿很快燃起大火，滔天的巨焰烛红了一角天，钟鼓楼响起阵阵钟声。

    一共十二响。

    最后一响时，她从城楼上坠落，看见青天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淡青sE的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