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长歌/清川澹如此 (第2/7页)

顺遂，快意江湖的侠女，与出身长歌门旁支的诗佛王维门下弟子杨逐溪相恋，即便是夫婿名声不显逾她，霸刀、长歌为世代之好，总是美事一桩。却大约天公不愿作美，族中对她夫婿的些许非议，她与丈夫撑住了，且就此退隐，不再多问江湖之事，但劫难仍在继续，夫婿在不得已与人切磋时身受重伤，不多年在独子杨复澹四岁时便撒手人寰，其后独孤素婉拒母家为之再度议亲的美意，带着儿子长居在长歌门中，以翠湄居清净地为住所，却依旧教其独子如父亲一般入长歌门，而非随她练刀。

    对杨复澹来说，母亲却不仅仅是如江湖传闻中令人艳羡后叹息的侠女，或一时传说。她从不轻易提起父亲，也不提及当年旧事，只会偶尔默默地看他练剑、抚琴。最初杨复澹以为，母亲是睹之思人，从自己身上追寻故去夫婿的影子，但母亲又是一个那样高贵坚强的女子，如她封存起来，却擦拭磨洗得雪亮的双刀，她既然不允许自己轻易地吐露过去，又岂会简单放纵目视中的软弱，追寻故人？即便如此，这也是他在十二三岁第一次出门历练，被纯阳宫的小道士打得落花流水，倔着眼泪不肯滴落回到母亲身边时，看着母亲第一次愣住，俯身轻柔地为他擦去眼泪，他才渐渐明白。

    “在他故去以后，我常常不明白自己的心，究竟是为谁守候。初时，我以为我的刀与爱人时坚执的心、与之相守的坚定，两情相悦，便是信念不移，即便是天要阻我，地要覆我，我与逐溪亦坦荡无惧。两个人在一块儿，要畅想未来，岂会不信天地都在我们心愿之间，默默祝福呢？”

    那时母亲揩下他眼眶里怔怔滚落的泪，光鲜美丽依旧的脸上，却第一次流露出与刚强无关的幽